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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在巴黎步行六天,我试图重新定义巴黎政治、社会和文化的界限

David McAninch2019-03-24 06:56:00

你可以把它看作一篇游记。

本文只能在《好奇心日报》发布,即使我们允许了也不许转载*

不久前,我在巴黎漫步了一个星期。在你觉得无趣得想要打哈欠之前,请先让我澄清一点:在这几天里,我真的是用双脚在丈量巴黎的周边。我穿着破旧的 Sauconys 运动鞋,每天在镀金门(Porte Dorée)附近的酒店吃完丰盛的早餐后,就把记事本和笔塞进口袋,然后环绕这座椭圆形的大都市,按逆时针方向开始步行。

我没有造访拉丁区(Latin Quarter)、马莱区(Marais)或蒙帕纳斯(Montparnasse),也跳过了卢浮宫(Louvre)、奥赛博物馆(Musée d’Orsay)和埃菲尔铁塔(Eiffel Tower),更没有到 Le Procope 吃牡蛎,去 Berthillon 吃冰淇淋,或是在 U 形的塞纳河畔散步——不过我沿着一些不知名的桥,有好几次都穿过了这条河。每天早上,我都会乘地铁来到前一天结束步行的地方,以便延续昨日的行程,六天下来,我总共步行了大约 35 英里(约合 56 公里)。整趟徒步旅行让我远离了市中心,来到城市的郊区,偶尔也会走到更外围的地方。

2018 年 5 月,我在万里无云的天空下游荡了六天。这趟旅程不仅让我看到了巴黎为人熟知的一面——比如司空见惯的法式餐馆和烟摊、散发着酵母香气且适合在早晨与人闲聊的面包店、交通繁忙的环岛,也走马观花地看到了这座城市全新的一面:这里有一个巨大又混乱的城市群,同时也是 1000 万巴黎人中大多数人的家园。

我来过巴黎多次,似乎从惯常的角度已经很难再发现任何新意,因此我把这次漫步当作是一次自由撒欢儿的城市巡礼。不过事实证明,这趟步行之旅让我见证了一场成熟的公民运动。通过它,我在试图重新定义巴黎政治、社会和文化的界限,想要努力推翻居住在庞坦郊区(Pantin)的作家米拉·坎达尔(Mira Kamdar)的说法——“中心和外围、包容和排斥之间存在着无法和解的逻辑思维”。

位于第 13 区的巴黎庇护城(La Cité de Refuge)是勒·柯布西耶(Le Corbuser)的首个城市住宅项目。图片版权:Joann Pai for The New York Times

制定路线

只要从机场乘出租车进入这座城市,就能亲身体会到那种逻辑的含义。巴黎有一条拥堵不堪的环城大道(Boulevard Périphérique),这条多车道环形公路在 1970 年代取代了 19 世纪遗留下来的梯也尔城墙(Thiers Wall),现在却成为一道更加难以逾越的屏障。在环城大道以内是风景如画的光之城,以外则是社会环境不太安定的城市郊区(la banlieue),聚集着大量住宅区、便宜的烤肉店和社会不安定现象——也就是那些经常出现在公众想象中的不好的事物。

当然,现实情况更为复杂。但无论是密集的移民聚集地和重新规划的工业用地,还是中产阶级舒适的绿荫堡垒,巴黎的边缘地带及其附近城镇也有迷人和五彩斑斓的一面。是的,我遇见了不少壮观的高层公寓楼,但同样也经常在森林公园里漫步,沿着被改造为步行街的废弃铁道散步,又或是走在可能属于法国乡间某个集市村庄的冷清主街上。

越来越多的政府官员和倡议人士都开始欣赏这片被称为“大巴黎”(Le Grand Paris)的区域,并且热衷于帮它做宣传。雷诺·查尔斯(Renaud Charles)和维亚尼·德卢尔姆(Vianney Delourme)就是其中的热心人士。他们创立了一个名为“扩大你的巴黎”(Enlarge Your Paris)的网站,并号称这是个“让你忘记环城大道的网站”(Le site qui vous fait oublier le Périph)。两人还合著了一本有 208 页的《大巴黎指南》(Guide Des Grands Parisiens),在里面列举了包括巴黎及其周边地区在内的法兰西岛行政区(Île-de-France)的游玩建议,英文版将于 2019 年出版。

在踏上旅程之前,我透过电邮联络上查尔斯和德卢尔姆,并相约在圣丹尼郊区街(Rue du Faubourg Saint-Denis)的一家咖啡馆碰面,这里也被他们称为“小巴黎临时办公室”。他们两人都留着胡子,看上去大概 40 多岁,一个是记者,另一个是电影电视制片人。在一个半小时的咖啡时光里,他们向我介绍了一个即将到来的大巴黎新时代:一条仅在郊区运行的地铁线正在修建中;12 年前的环城有轨电车线路也在扩建中;最近取消了公共交通的同心圆收费区;由让·努维尔(Jean Nouvel)设计的新巴黎爱乐音乐厅(Paris Philharmonic)已在环城大道附近落成;政府也正在进行名为“大巴黎都市”(Le Métropole du Grand Paris)的大规模改建计划,旨在让城市外围地区拥有更大的发言权;诸如此类的计划还有很多。当然,这两位毫无意外地向我提出了许多有关这趟探索之旅的建议。

图为布洛涅(Boulogne)的两间咖啡馆。在本次旅程中,诸如此类的咖啡馆对笔者有很大的吸引力。图片版权:Joann Pai for The New York Times

这次探索之旅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新发现,就算对于不想步行 35 英里的人来说也很方便,因为几乎所有的地方都能搭乘地铁或有轨电车到达,并且全都不在高度士绅化的区域(其中一小部分是上述网站的创始人建议的,其他则是我偶然发现的)。举几个例子吧:我到森林里做了一次徒步旅行,与路易十七(Louis XVII)的遗体做了一次“亲密接触”;我还去由大理石工厂改建而成的大型音乐空间,和一帮法国嬉皮士一边品尝美国的印度淡色艾尔啤酒(I.P.A.),一边观看空比亚乐队(cumbia)的表演。怀着敬畏的心情,我朝圣了一些从未见过的、丑陋又美丽的野兽派建筑;在一家环境静谧的餐厅里品尝了精致的水煮牙鳕片佐配春豌豆,还有放在小号粗麻布袋里的面包;另外,我还去一个人烟稀少的博物馆参观了 1930 年代的时髦家具,那里几乎没有其他游客,甚至连警卫也没有,让我很想坐在那些家具上。

犯下的第一个错误:在中午喝酒(但很快我又重蹈覆辙)

在进行一周的巴黎环游之旅之前,一定要了解这样一件事:这座城市的某些娱乐活动无疑会产生不好的影响。第一天早上,我从酒店出发后沿着苏尔特大道(Boulevard Soult)向北走去,途中路过了锁店、汽车保险公司、修鞋店和一些与巴黎人日常生活有关的店铺,而在进入不那么美好的巴尼奥雷(Bagnolet)郊区后,我发现自己很想吃午餐。在逛了几个街区后,我走进位于第 19 区的 La Pelouse 咖啡馆的户外座席坐了下来,然后点了一份售价为 11 欧元的当日特别主菜、一瓶冰镇的布鲁依(Brouilly)葡萄酒和焦糖布丁。这个热闹的角落位于美丽城(Belleville),形形色色的人在我面前走来走去。但午餐过后,我发现要从这里起身都变得很困难,更不用说要继续我的徒步旅行了。于是我向自己做出了承诺,保证在剩下的时间里,午间绝不能喝酒。(然而这个诺言没能兑现。)

日落前,我在庞坦区刚整修好的乌尔克运河(Canal de l’Ourcq)边结束了第一天的步行。德卢尔姆把这段河畔长廊称为“大巴黎的香榭丽舍大街”(Champs-Élysées of Le Grand Paris),并且不止一次地提起它。如果要说那天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发现,那就是位于巴黎城边的庞大建筑群。在过去一个世纪里,那片广阔的区域一直是大胆、疯狂的建筑实验场。

大多数游客的巴黎之旅都会止步于位于内环的元帅大道(Boulevards des Maréchaux)。在这条大道以外,人们就看不到奥斯曼时代(Haussman-era)整齐划一的建筑群了,取而代之的是杂糅了不同风格和年代的建筑,比如 1920-1930 年代在郊区建造的橘色廉价住宅楼(Habitations à Bon Marché,简称 HBM,但如今已不再廉价),还有在战后修建的廉租房(Habitations à Loyer Modéré,简称 HLM)。遍布在巴黎郊外的 HLM 由建筑师、城市规划师勒·柯布西耶设计,是其最受瞩目和喜爱的美学遗产,体现了利维坦式(Leviathan)的集体生活愿景。(说到勒·柯布西耶,我在第四天偶然拜访了他在西郊的住所和工作室,那座建筑非常有人性化且令人愉悦。你可以畅想一下它的模样。)

La Marbrerie 音乐表演空间位于蒙特勒伊郊区(Montreuil)东部,由一间大理石厂改建而成,笔者在最后一晚再次造访了这里。图片版权:Joann Pai for The New York Times

天色渐暗,我坐在庞坦区的运河边,望着一栋模块化风格的新野兽派建筑出了神。这座灰色的水泥建筑于 1972 年由雅克·卡利什(Jacques Kalisz)设计,在某种程度上散发着一种孩子气和反乌托邦的味道。这里起初是一座市政建筑,如今变成了法国国家舞蹈中心(Centre National de la Danse)。几天后,我再次被爱德华·弗朗索瓦(Edouard François)在两年前设计的 M6B2 大楼给震住了。这座 17 层高、带阳台的住宅楼位于第 13 区的边缘,完全被网状结构所包裹,上面还栽种着植物,是一个备受争议的项目。

当然,在巴黎市中心以外的地区也能找到美丽别致的教堂和有关法国历史的古迹,但数量相对较少,而且相距甚远。第二天,因为左脚小脚趾上长了一个恶心的水泡,我只好一瘸一拐地走路。我先是来到一条熙熙攘攘的市场街,街上有一些北非和西非的小贩,把 iPhone 手机壳、太阳镜和手袋等商品摊在毯子和折叠桌上来售卖。穿过这条街,我来到了圣丹尼大教堂(Basilique Cathédrale de Saint-Denis)前的大广场。

这座教堂里存放着从七世纪达戈贝尔一世(Dagobert I)以来的法国国王石棺,我走进教堂参观了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墓室。与名气更大、每年接待 1050 万游客的巴黎圣心大教堂(Basilique du Sacré Coeur)相比,我发现这座每年游客量只有 13.4 万、存放数百名已故君主石棺的教堂要有趣得多。说句玩笑话,我在这里能够有几分钟的时间“亲密接触”君王们已经枯萎的心脏,而我的呼吸如此之近,哈出的气还模糊了橱窗的玻璃。

这栋模块化风格的新野兽派建筑位于庞坦区,建造于 1970 年代,之前作为市政建筑,如今是法国国家舞蹈中心的所在地。图片版权:Joann Pai for The New York Times

被 Google 地图导入歧途

我还得说明一点:并不是每一段旅程都充满了令人如此难以忘怀的时刻。事实上,我不得不说,这些美妙的感觉在第三天就消失了。由于我只草草看了一眼 Google 地图,因而错选了一些未经深思熟虑的路线,这样不仅导致我要顶着日晒沿着仓库林立的街道艰难跋涉,还去了比原计划更偏远的西北郊区。最后,我拖着酸痛的双脚结束了那天的旅程,在傍晚时分到达了拉德芳斯(La Défense)。这个区有千篇一律的高楼,玻璃反射着阳光,在我头顶上闪闪发光。我精疲力竭地走到地铁,乘坐 1 号线自西向东穿过巴黎回到酒店。晚上,我去一家便宜的寿司店吃了晚餐,然后就昏倒在床上,还没关电视就睡着了。

相比之下,第四天的旅程更为舒心,也让我看到了美好的景色。我先搭 1 号线自东到西到达拉德芳斯站,接着去了布洛涅森林(Bois de Boulogne)。这座占地 2000 英亩(约合 809 公顷)的城市森林和大草地令人为之一振,沿着凉爽的林荫小径可以尽情在奥地利松树林中散步。

法国移民历史博物馆(Musée de l’Histoire de l’Immigration)位于宛赛纳森林(Bois de Vincennes)的尽头,在一座有艺术装饰风格的宫殿里。图片版权:Joann Pai for The New York Times

从森林里走出来,我一下就看到了路易·威登基金会(Fondation Louis Vuitton),这让我倍感兴奋。这座艺术博物馆由弗兰克·盖里(Frank Gehry)设计,于 2014 年完工,据报道称耗资高达 9 亿美元。该建筑坐落在世外田园般的环境之中,就像一艘驶向天空的梦幻帆船。我之前预定了 14 欧元的门票,于是走进一系列白色展厅参观了著名当代艺术家的作品。正如展览手册所说,这些作品全都围绕一个主题,即“当前有关人类在宇宙中的位置问题”。博物馆在视觉上充满了吸引力但好像又有点缺乏生气,我最喜欢的是屋顶的露台。这个位置很好,透过盖里设计的帆状玻璃钢板向外眺望,不仅可以看到布洛涅森林的树海,还可以远眺埃菲尔铁塔和拉德芳斯区,远方的天际线就和休斯顿的一样。

路易·威登基金会被法国媒体誉为巴黎郊外文艺复兴的象征,而在巴黎另一端,于 2015 年开幕、同样造价不菲的巴黎爱乐音乐厅也享有这样的地位。因为当晚要去那里观看巴黎管弦乐团(Paris Orchestra)的演出,晚上回到酒店后,我把 Sauconys 运动鞋换成了一双可搭配正装的全新匡威鞋(Converse)。让·努维尔设计的爱乐音乐厅坐落在拉维莱特公园(Parc De La Villette),其外形非常亮眼:这是一座模拟生物形态的楔形非对称建筑,外立面做过模糊处理,在宽阔的坡地铺有与管弦乐大厅相同的鸟形瓷砖。整个布局创造出一种轻松愉快的朝圣感,穿着考究、喷着香水的巴黎人在成群结队地从电车站走向入口处。

在“扩大你的巴黎”网站创始人的建议下,我在离开布洛涅森林后来到了 La Table de Cybèle。这是一家宽敞明亮的餐厅,坐落在布洛涅-比扬古郊区(Boulogne-Billancourt)一条安静的街道上。正是在这里,我用一杯利拉克(Lirac)红酒打破了自己定下的午间禁酒令。身材姣好的服务生一边斟酒,一边喋喋不休地在说着什么,如果不是因为讲的是法语,她看上去就像来自北加州。后来,主厨特意送来一些装在小号粗麻布袋的面包,并且用非常美国的方式介绍了自己。原来她来自北加州,几年前才搬到巴黎郊区。

在 La Table de Cybèle 餐厅享用午餐。这是一家宽敞明亮的餐厅,位于布洛涅-比扬古郊区一条安静的街道上。图片版权:Joann Pai for The New York Times

午餐后,因为酒精和甜点的作用,我不得不再次放慢步伐,只好在布洛涅-比扬古周围漫无目的地闲逛,而就在这时,我发现了人烟稀少但很棒的 1930 年代博物馆(Museum of the Nineteen-Thirties,法文名:Musée des Années Trente),并且在这里见识到许多古董家具。在这趟旅程中,我还造访过其他一些博物馆,其中包括位于宛赛纳森林(Bois de Vincennes)尽头的法国移民历史博物馆(Musée de l’Histoire de l’Immigration)。该馆在一座有艺术装饰风格(Art Deco)的宫殿里,在那里我看到了尤金·阿杰特(Eugène Atget)于 20 世纪初拍摄的罗马营地照片——直到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在巴黎周边一直都有罗马营地。

“巴黎布鲁克林”之夜

如果把巴黎市中心比作一张人脸,那么我在第五天和第六天的路线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带褶边的环状领——在南部郊区往返了很多次。但因为脚上的水泡已经痊愈,我终于恢复了正常的步调。随着步伐的加快,一些有趣的事物似乎也更快地出现在我眼前。

在蒙鲁日区(Montrouge),我走进一家名为“未来精品”(La Boutique du Futur)的商店逛了逛。这家店开在一个杂乱的地下工作室里,由一位自由职业的工业设计师和一位前 IT 人士创立,会出售许多有用的新奇物品,比如用牛骨制成的开瓶器等。店内最畅销的商品是一种像飞机一样的婴儿勺(BabyPlane)。在附近的让蒂伊(Gentilly),我在以前是酿酒厂的地方发现了一家名叫 Caves Fillot 的大型酒庄,那里的酒陈列有序,整个空间仍散发着令人陶醉的陈年酒桶气味。

在环城大道以内、东北方向靠近塞纳河的地方,我偶然发现了一条新兴的艺术长廊,那里有几个主要用来展示涂鸦的简易画廊。在街区的尽头,我还遇到了一位叫本·斯皮兹(Ben Spizz,又称 Benoit Maître)的中年朋克摇滚歌手。他带我参观了自己经营的 Le Lavo//matik 街头艺术精品店,那里主要出售艺术家的专著、定制 T 恤、黑胶唱片和原创涂鸦艺术作品,这让我想起了 1980 年代全盛时期的纽约东村(East Village),但这里的环境要干净许多。

圣丹尼大教堂是数百位法国君王长眠之地。图片版权:Joann Pai for The New York Times

我沿着河边步行了不到一英里(约合 1.6 公里),便从左岸来到右岸。其间,我穿过了国家桥(Pont National)、法国国营铁路公司(SNCF)的火车站货场、一个看上去像是无家可归者营地的地方——那里有帐篷和炉火,让我想起了阿杰特拍摄的罗马人家庭的照片。而后,我径直穿过镀金门,回到了酒店。

因为听说东郊的蒙特勒伊(Montreuil)或多或少有点像是“巴黎的布鲁克林”,我决定在本次旅程的最后一晚乘坐地铁再次前往那里。在第一天的时候,我感觉那里除了外卖店和涂鸦之外,似乎没有其他东西,所以就绕道走开了。但这一次,当我走出地铁的一刻,发觉那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市政厅后面的一个小公园里挤满了年轻家庭,许多人聚集在一家临时搭建的酒吧周围,那里挂着节日灯饰,摆放着草坪家具。

再走过几个街区,就来到由大理石工厂改造而成的 La Marbrerie 音乐表演空间,一位巴黎朋友曾向我推荐过这个地方。这里的空比亚乐队正在进行表演,几十个年龄从 20 岁到 60 岁不等的观众全都在尽情地跳舞,就像是在举办婚礼一样。

几杯啤酒下肚,感觉这一周的跋涉让我的四肢像是被沙袋绑住了一样沉重,所以我决定乘坐出租车回酒店。这时候夜已深,司机缓缓把车开上了环城大道,一路上行驶得很畅通。看来,在步行时多次从上方或下方穿过的这条高速公路,在此刻对我来说,已经不再像是一道屏障了。


翻译:熊猫译社 Emily

题图版权:Joann Pai for The New York Times

© 2019 THE NEW YORK TIM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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