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化
「万物简史」植物的化学战
对植物发动化学战能力的了解,可以使人们变得更加谦卑,以适应性介入而非武断性推倒重来的方式进行开发。
一个物品如何成为一个全球化商品,一个物品如何促进全球化,一个物品又是如何实现全球化制造?「万物简史」这个栏目将从“物品”出发,去看这些“物品”如何渗透进我们的生活,并改变了我们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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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园艺学家维尼夏·斯坦利-史密斯女士经过在京都多年山居生活的实践经验,总结发现不少植物有对付害虫的本事。
比如菊蒿、唇萼薄荷和胡椒薄荷可以对付蚂蚁。窗边或门口的芳香天竺葵可以防蚊。蔷薇、柠檬、桔子、肉豆蔻、草莓、苹果等清香植物也是蚊子的克星。对付黑蝇要用唇萼薄荷,蛞蝓怕小葱,果蝇怕罗勒,用薰衣草对付跳蚤卓有成效。总之在她看来,每种香草都有针对特定昆虫的战力。
如何解释维尼夏·斯坦利-史密斯女士这些来源于实践中的发现呢?英国博物学者理查德·梅比从从植物界“化学战”的角度给出了答案。
理查德·梅比指出,在由某些植物主导的小生态环境中,空气和土壤中不断进行着化学信号——植物信息素的流通。这些信号发挥着各种各样的作用,包括阻止昆虫食用、吸引传粉者、消灭竞争者、促进右方植物生长和警告其他植物有昆虫来袭。
这些信息素可能是些可挥发物质,能够从叶面进入空气中,或是某些水溶性的根部分泌物,可以从根部渗入土壤。参与的植物越多,信息流就越复杂。对于建立已久的植物群落来说,这种化学信号网络是对付害虫和屏蔽杂草等不受欢迎的外来植物入侵的有效手段之一。这也解释了,为何人类使用药剂对付害虫或使用除草剂对付杂草的举动可以收一时之效,但往往会带来其他意想不到的副作用,这是因为此前建立已久且行之有效的植物化学信号网被人为破坏了。
人们还发现,一个地方经过一段时间的掠夺性开发后,往往会招致一些杂草和有害植物的“报复”,从而令粮食作物不易存活。理查德·梅比看来,答案依然在植物化学战中。被过度开发的地方几乎没有成熟稳定的植物群,因此也几乎没有什么化学信号。于是杂草们便开始建立自己的化学防线。
研究表明,田旋花和丝路蓟释放出的信息素可以抑制粮食作物的萌发。而偃麦草抑制玉米生长的手段除了传统型的独占土壤营养外,还有主动释放毒物毒害作物。偃麦草的每一个部位都能产生这种毒素,因此有些毒性物质是通过空气传播的。
还有一些植物能像偃麦草那样发动全方位的立体战争,比如藜、曼陀罗和稗等一些杂草,能通过它们的种子想土壤中释放化学物质,抑制卷心菜、胡萝卜和番茄等农作物的种子萌发。
当然,令人不那么绝望的消息是,化学信号的传播并非单向。大麦、燕麦和豆类也可以抑制藜的升值,而棉花类植物释放的信号能够促进针对杂草的寄生植物的萌发。这也再次提醒人们大规模单一种植可能面临的风险。
对植物发动化学战能力的了解,可以使人们变得更加谦卑,以适应性介入而非武断性推倒重来的方式进行开发,还可以更多考虑用“以夷制夷”的方法,通过发挥植物自身的作用来抑制害虫和有害植物的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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