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心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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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州棕榈泉市电 — “他们邀请我参加各种活动，无论我到哪里，大家都希望能拥有像我一样的工作。但这次是个例外，”帕布罗斯·霍夫曼（Pablos Holman）说道。他自称是一名未来学家和发明家，曾一度尝试利用激光杀死蚊子，以及设计出一种能够遏制飓风的机器。

“天才无处不在，”他边说边指着旁边的两个人，理论物理学家丽莎·蓝道尔（Lisa Randall）和计算机科学家史蒂芬·沃尔弗拉姆（Stephen Wolfram），“我比他们差远了。”

我们身处 MARS——这是一场为期三天的邀请制会议，在一家位于加利福尼亚沙漠地带、具有二十世纪中叶风格的酒店举行。它由亚马逊集团及其创始人杰夫·贝索斯召集，参会者均为世界负有盛名的极客（geek）。在最初两年，MARS 的真实面目始终不为人知；在去年披露的图片中，最引人注目的一张是贝索斯驾驶着一个 13 英尺高的机器人。今年，亚马逊终于揭开它的神秘面纱，邀请了为数不多的记者进入贝索斯充满绝思妙想的奇幻世界。

作为本次会议的重点议题，亚马逊迫切希望提升它在人工智能领域的影响力，从而在与 Google 的激烈竞争中取胜。据彭博社报道，坐拥约 1300 亿美元财富的贝索斯已成为世界首富，而作为一名多才多艺之人，他对聚光灯也越来越应付自如。他的副业包括《华盛顿邮报》，太空公司“蓝色起源”，以及得克萨斯西部山区的一个万年钟，秒针每年只走一格。

亚马逊和贝索斯为本次 MARS 会议精心挑选了约 200 名人工智能、机器人和太空探索领域的专家。他们当中有宇航员、哲学家、火箭科学家、诺贝尔奖得主以及引力波天体物理学家等。本次会议及一切相关活动——客房送餐服务、可以吃上蟹腿的早餐、水疗中心的海藻裹体护理等都是免费的（《纽约时报》支付了我的交通费）。

贝索斯先生全程参与了活动：演讲时他坐在前排中心位置，还在蓝色起源设计的太空舱前和参会者合影留念。他爽朗的笑声让你很容易就在人群中认出他来。

当我到达举办会议的派克棕榈泉（Parker Palm Spring）酒店时，有三名会议工作人员来帮我提行李。房间的灯光柔和温馨，一盘奶酪正等着我享用，Amazon Echo 智能音箱正在播放巴萨诺瓦（bossa nova）风格的乐曲。桌上的便签告诉我，可以把 Echo 带回家（但我没有拿）。位于这一系列高端享受之首的，则是一张贝索斯写下的便签：“如果你能从本次会议找到一些灵感和启发，我们将不胜荣幸。”

虽然参会者当中的千万富豪不下几十位，但许多人仍对这种奢华款待大为感慨。“与我之前的体验相比，这太豪华了，”来自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火箭科学家 Ann Karagozian 表示，“一点也不像学术会议。”

就餐的座位是事先指定好的。天黑后，临时搭建的酒吧内免费供应酒水，参会者还能尽情享用高级雪茄。周日晚上，拿着威士忌酒杯的贝索斯先生在火炉边接受众人的“朝拜”。他上身穿着发给每位来宾的巴塔哥尼亚羽绒服——它已然成为技术行业的流行标配——下身穿牛仔裤，脚蹬牛仔靴。一位参会者将这种奇特的混搭描述为硅谷和西得克萨斯的碰撞，而蓝色起源的主要发射场就位于西得克萨斯。

展览和分享会都在上午举行。约有十几名参会者介绍了新兴业务和科技突破，包括对超大质量黑洞的研究，植入大脑以解决帕金森症状的计算机芯片等。“电动衣”领域初创企业 Seismic 的负责人里奇·马霍尼（Rich Mahoney）向大家展示了一种新发明的紧身衣，它带有内置传感器和模仿肌肉运动的电动马达，旨在帮助老年人和残疾人从椅子上站起来。

“它不仅智能，还非常耐穿，”他说道，“这是一种全新的服装范例。”

一位名叫 SpotMini 的摇滚明星也亮了相：这个有四条腿的黄色机器人在舞台上卖力地表演，四周全是对着它拍照的智能手机。SpotMini 是 Boston Dynamics 公司带来的最新发明，这家公司由美国国防部资助，不久前已被 Google 出售给日本软银。演讲结束后，贝索斯和 SpotMini 一起担当领队，带众人去午餐。

午餐的路上，大家经过一个近 16 英尺高、带有尖钉的彩色有机玻璃拱门，上边涂了一层反光双色薄膜。这种薄膜原本用于保护宇航服免受宇宙辐射，现在的成本约为每平方英尺 125 美元。

这座拱门是芝加哥艺术家戴维斯·麦卡蒂（Davis McCarty）在 2016 年为内华达沙漠的火人节（Burning Man）建造的，他表示，“已有四个人在它下面向他们女友求婚了”。

自始至终，亚马逊的高管都把来宾称为校友或“回归的露营者”（returning campers）。参会者普遍对会议极为投入；有些人认为他们正在创造历史。

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肯·戈尔德堡（Ken Goldberg）是一名机器人专家，他将 MARS 比作 2000 年前的雅典，在演讲中特意展示了拉斐尔的壁画《雅典学派》（The School of Athens）。他说：“人们在外面走来走去，不停地探讨观点、旁征博引，当时的重大话题就是太空。”

“当时的氛围就像一个真正的沙龙，”留着海象胡子的布罗甘·巴姆布罗甘（Brogan BamBrogan）说。这位企业家管理着一个名为 Arrivo 的公司，公司试图在高速公路中央的隔离带里搭建供磁悬浮汽车使用的高速交通网络。

午餐时，贝索斯跟机器手臂在啤酒桌球赛中展开了较量，输的人就得喝酒（结局是他输了）。草坪对面，几名参会者在跟另一个机器手臂在打乒乓球，而由一个操作员控制的 SpotMini 在冲着相机扮鬼脸，时不时还会从脖子下伸出胳膊抢手机。

一些参会者说，他们在看到来宾名单时太过震惊，以至于对自己的身份产生了怀疑。著名的 Segway 平衡车发明者，企业家迪恩·卡门（Dean Kamen）说，“来到这里后，你会觉得自己变成了侏儒，处于智识的底端。”

到了下午，我们可以自行选择想参加的活动，其中包括鹰猎、海豹突击队训练和香肠制作。集体冥想很受欢迎。周二那天，众口一声的“ohhhmmm”响彻整间酒店。

包括我在内的 18 人选择了特技飞行。大部分登记的人都急匆匆地跳进驾驶舱，而有些人很快就用上了呕吐袋。很多人参与了两人一组的“缠斗”，在天空你追我赶。活动期间，我们被允许驾驶飞机飞了一会儿，当然，坐在后面的飞行员同时也在控制飞机。

在一场缠斗中，卡内基梅隆大学教授、机器人技术先驱者、72 岁的金出武雄（Takeo Kanade）击败了他的对手——现年 40 岁、刚刚崭露头角的耶鲁大学机器人学家艾伦·道勒（Aaron Dollar）。

“姜还是老的辣，”金出走下飞机后说，当时他还穿着飞行服，那件衣服上还用魔术贴贴着飞行呼号“狼人”（Wolfman）；而道勒的飞行呼号是“小叮当”（Tinkerbell）。

周二上午 5:45 分，近二十名参会者聚集在草坪中伸长脖子望向天空，寻找覆满反光镜的人造卫星——“人类之星”（Humanity Star）。这些人当中就有把它送上太空的彼得·贝克（Peter Beck）。

这些在太阳升起前就等候着的人中，有蓝色起源首席执行官鲍勃·史密斯（Bob Smith）和 探索频道的《流言终结者》（MythBusters）联合主持人亚当·沙维奇（Adam Savage）。卫星应该在约 90 秒后在天空闪闪发光，但时间到了仍毫无踪迹。然后，又过了一会儿，天空中出现了一道闪光。“是它！”有人喊道。然后它又闪了一次。

“它会反射太阳光，就像一个巨大的迪斯科球灯照耀着地球，”贝克说，这个留着一头卷发的新西兰人创立了太空公司“火箭实验室”（Rocket Lab）。“最重要的一点在于，它能够提醒人们仰望星空，产生一种类似宇航员俯瞰地球时的效果，并让他们意识到自己正站在宇宙中心的一块石头上。”

翻译：熊猫译社 莫云鹏

题图及文内图片版权：Jack Nicas

© 2018 THE NEW YORK TIM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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